“你的人生，会比我长吗？”

当怀里的女孩问出这个问题时，科赫忽然沉默了。

“在大家嘴里全知全能的你……也不知道答案吗……” 

(资料图)

“我，我不是的……” 

科赫抬起沾满血迹的手挡住手电照射在女孩脸上的光和她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

“我知道的，你只是成绩好而已……我也只是再想着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血液渐渐染红女孩身上的校服和雪白的短发。

“姐姐，我……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种答案……”

“你会活的比我久，对吗？” 姐姐红色的瞳孔盯住科赫布满血迹和灰尘的脸莫名微笑起来。

“答应我，好吗？……活的比我更久，好吗……”

科赫半张着嘴浑身颤抖，他放下怀里的失去生命特征的尸体看着满手的鲜血忽然难受的瘫坐在地。

他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想法看向一旁手电光的来源。

一名手持URGI的特警就这么握着枪瞄准着他。

他的脸埋在防毒面具后面无法看清，握着前握把的左手也慢慢收紧。

“双手举高！” 他一边大声嘶吼着一边用力摆动枪支。

科赫早给吓傻了，他一动不动看着地上的姐姐没有听特警的命令。

她无神的瞳孔盯着科赫，血液在雪地上蔓延一点点挪向特警和科赫。

见科赫没有动弹，特警耸耸肩轻扣下扳机。

*45干净利落穿过了科赫的脑袋。

“操！操操操！” 

科赫猛的坐起身子胡乱摸着脑门。

光滑的脑门让他长舒一气，他翻身坐到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画框回忆起那个梦来。

“靠，又是那个梦。” 他烦躁的挠挠头站起身简单梳洗后拿着装备走出了宿舍。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别提了回来后根本没停过，今天是不是要分搭档了？”

“对啊。” 负责人看了一眼挂着黑眼圈的科赫指了指一旁的人形。

人形一头淡白色秀发瞬间抓住了科赫的眼球，他一脸好奇的盯着人形忽然转过头来看向负责人：“你在开玩笑，对吗？”

“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却还给我选个这种发色的人形？” 科赫哑然失笑，“你看看你都把我逗笑了。” 

“你的配枪是什么。”

“HK433啊，怎么了？”

“她烙印武器就是HK433，你以为我想揭你伤疤吗？” 负责人一脸无奈。“她的出厂设定就是白发。”

“……” 科赫叹了一口气看向站在一旁一眼好奇看着两人的人形。

“我接了。”

“你叫什么。”

“HK433。” 

“哇，这就是人形的命名方式吗？好随便啊。”

“也不是这么说的啦科赫先生。” 433跟着科赫走进宿舍他的宿舍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刚挂在墙上的配枪和地上的猫粮，但最吸引她的仍是他放在墙上的配置。

那是一支HK433和一把VP9A。

“别碰。”

“哦。” 433将手背在后头看着打开自己背包的科赫按耐不住好奇忽然开口：

“我能问个问题吗，科赫先生。”

“什么？”

“为什么您在一开始会觉得负责人小姐是在揭您的伤疤。” 433转过身看着正在收拾弹匣的科赫忽然抛出这个问题。

后者听见这个问题忽然停下了动作，他握着HK钢弹匣的手慢慢用力捏紧了弹匣。

“这种隐私的问题就别问了好吗。”

“……我很抱歉。” 

许久，科赫平复心情看向一脸紧张的433：“433，我知道你作为IOP所研发出甚至在特遣队格斗榜上都能有一席之地的人形，你的实力和其他方面都是最完美的，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实战如何……” 他用头指了指门外。

“等下有场比较特殊的任务，你跟我来如何。”

“好的。” 433忽然站直一脸骄傲的看着科赫：“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别用您了，现在我们是平等关系。” 科赫顿了顿，“叫我科赫就行了。”

“好的，科赫先……科赫。”

“很不适应吧。” 科赫笑笑，“没事的，大家都一样的。除了……除了……” 

“科赫？”

“啊什么？没什么，我走神了而已。”   

特遣队的悍马车队渐渐开过被积雪覆盖的马路朝着他们和当地单位的谈判地点开去。

原住民从阳台和楼房里走出满怀希望看着车队。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着我们呢？”

“当地被某个军警单位统治了至少三十年，特遣队来这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还有一件事科赫。” 433扯了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特遣队制服有些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需要把全身包裹到不露出一点发色来。”

“你没发现吗，当地人口甚至比三战时还少。”

“等等……不会是……”

科赫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433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其他人形和人类后忽然握紧了拳头。

“真是帮混蛋。”

科赫忽然低下头去，他轻轻捏住配枪的拉机柄轻轻拉动检查枪膛。

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那个人。

尽管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了，但谁又能保证他真的死了呢。

那件事早就成了科赫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到了。”  司机对着科赫点点头看着他和433下车后打开了GPS定位防止发生意外。

科赫看着后边车队里的队友等人下车准备后深吸一口气拍拍433走进谈判地点。

“在学校里聊吗？你们可真是天才啊。”

“你放心，我们已经疏散了全校的学生和工作人员了，这里除了我们外没有任何一人。”

看着对方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科赫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面貌坐到放在会议室里的椅子上开始了这场谈判。

433趁着这个机会仔细观察起对方的保镖。

对方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防毒面“目不转睛”盯着科赫。

这反而把433搞不会了，她仔细观察着那人直到科赫两人又吵了起来。

“你们在十年前就在搞大屠杀，我们没搞你们已经算好的了，现在你们居然还敢提要求？”

“我们在保护这座城市。”

“啊对对对，如果指的是非黑发金发者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处决的话。”

“我只能说我们在保护这座城市。”

“恕我直言我知道你们当时的恐慌心理，但无论是特遣队也好还是其他组织也告诉了你们EILD感染者不是看发色决定的不是吗。”

“说不定呢？” 对方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一脸不屑看着科赫，“你们不知道情况就妄下结论不是吗。”

“作为整场灾难的亲历者来说，我觉得我很有权来反驳你们愚蠢的猜测。”

……

“所以，谈判破裂了。” 科赫一面向指挥部汇报一面警惕的盯着车窗外边的森林。

“他们依旧不同意我们的条件，他们甚至希望我们能够伪造新身份让他们到其他的地方去。”

433听着科赫的抱怨转身看向周围。

但她忽然看见了什么扑到驾驶座猛的转动方向盘。

“433！”

一发RPG-7弹头将科赫所在的吉普掀翻。

车辆的碎片朝周围弹出甚至打中了后几部车辆里的队员。

“袭……敌袭……”

科赫刚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就看见司机给几发556穿射而死。

他奋力挣扎着解开安全带踢开车门在子弹打中自己之前被433拽出去后端起自己身上的HK433朝着子弹袭来的地方调成全自动档位提供火力压制。

“433！支援还要多久？”

“……2分钟不到！第一，二队损失惨重。”

“草！那帮混蛋，永远死性不改！” 科赫拍开枪上的空弹匣手胡乱在湿热的战术背心上寻找着弹匣。

“等等，湿热……？” 科赫低头一看。

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被一发子弹打穿，血液正一点一点从身体流出滴在地面将雪染红。

“靠……” 他咬咬牙阻止自己的大脑感受突如其来的疼痛拿出一个满弹匣继续掩护其他人让他们能够重新建立防线。

433一阵连发顶替了科赫的工作。

“我掩护你，去解决自己伤口吧。”

惊讶于他和433默契度的科赫长舒一气靠在车轮后胡乱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也在这时，一部武直划过天空将他背对着的森林炸成了废墟。

“他们……来了？”

“对，别动。” 433忽然摁住他的伤口冷静的看着科赫苍白的脸。

“你会没事的科赫，听得见我说话吗？……科赫！”

“靠……好累啊……”

眼皮变得如此沉重，如同在上数学课一般睁不开，他努力尝试着保持清醒，但根本没有用。

他低下脑袋，沉重的眼皮也如同磁铁般紧紧粘在了一起。

只有433略带焦急的声音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依旧回荡在脑海里。

“我……的天啊……”  科赫看着433坐到他旁边看着手里的《如何跟他人相处》有些难以置信。

“你救了我，照顾了我一整个晚上？还帮我喂了我在楼下养的猫？”

一提到猫，433的脸突然就红了，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科赫的话。

“啊太谢谢你了。” 科赫忽然抱住了她一脸感激：“它饿一顿都不行的啊，谢谢你昨天帮我喂了它。”

“……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 脸红的433犹豫一阵忽然凑近科赫的耳朵小声说道。

见433谈起正事，科赫也摆正了姿势一脸认真样。

“那个人的保镖？” 

“对，他一直在盯着你看哦。”

“……他啊……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见科赫一脸哀伤，433有些按耐不住好奇轻轻指指相框：“和这个女孩子有关吗？”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十年前那场大屠杀的幸存者。”  

433这下可震惊了，她没想过自己的搭档居然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

“当时我的姐姐就是在学校操场上被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一枪打中了胸口在我的怀抱里死去了，这个事情折磨了我好久。”

“我听见了，你在睡梦里就是因为这个事吼叫吗？”

科赫点点头转头看向相框。

“那人本来还想开枪打我来着，但是特遣队的人在那个时候救下了我，我就顺水推舟加入了特遣队走到了现在。” 科赫拿起一块433削好的苹果丢进嘴里。

“很科幻对吗？”

“这倒没什么科幻的，毕竟有更多魔幻的事例我都有了解过。”

两人忽然沉默了。

“433，特遣队有任务吗？”

“啊，有的。” 433拿出个人终端递给科赫：“我们要去我们去的那所学校的校长室里去清除那个家伙和他的保镖。”

听到这句话，科赫忽然紧张了起来，他翻身下床走向墙边取下自己的枪支。

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枪支都已经给人以非常完美的手法护理的和新的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433干的。

科赫一脸温和看向433对她点头致以感谢。

433骄傲的顺顺长发。

“我觉得拿你当搭档算是我最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我都说过了我是最完美的，请将你的后背和期望全都交给我吧。”

“嗯，我会的。”

校长室的门忽然给人踢开使得房间里头的灯光照亮了门外一片漆黑的走廊。

433靠在门口掩护着科赫进入后转身盯着后边。

科赫检查了一番校长室最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脑袋被打穿的目标人物。

他手握一捆钞票和一把手枪倒在地上盯着门口。

“总部？这里没有那名保镖的踪迹，我们准备去追。”

“了解。”

“按照脚印来说，他是刚跑的。”  科赫推断了一段后指向了通往操场的方向。

“他应该往那跑了。”

由于最近的事情，这所学校已经停课一个月了。

操场上的积雪也渐渐有了能够阻碍奔跑速度的高度。

但是科赫两人并没有发现雪堆有人经过的痕迹。

“433，你去左……我超——”

话音未落，一枚闪光弹忽然掉到两人中间爆发出巨大的闪光。

刚缓过神的科赫给人一枪撂倒。

“你！放下枪！”

防毒面具特有的厚重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那个白色头发的，放下武器。”

433眯着眼睛将自己的枪丢进积雪里。

防毒面具“吁”一声放松了下来走到了433面前，他手里的1911依旧瞄准着她并没有放下。

然后他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十年前我在这杀了他姐，现在在这杀他的女朋友，这真是天意啊。”

433并没有打断那人的错误称呼，她只是眯着眼睛透过余光看向他身后慢慢站起身的科赫。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杀了他的姐姐后还想着杀掉科赫，他不是黑发的吗？”

“这种东西，当然是目击者越少越好啊，至于科赫，那只是个意外，我本来就该杀死他的。” 那人似乎知道了什么再次戴上防毒面具放下了枪。

“那他姐姐呢？” 433一脸镇定盯着他问道。

“……只是个该死的意外，当时的命令是全都杀掉—”

“去死啊！” 忽然出现的科赫一个臂绞将他摔到一旁和他扭打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433一把扑进雪地里寻找着自己的步枪。

“你TM杀了我唯一的家人！” 科赫崩溃的大吼着一拳揍在了那人的防毒面具上将单面镜片打碎。

“我都说了是命令——” 缓过神来的他躲开科赫挥来的拳头努力撇清着他的关系。

“我们明明不是感染者，为什么还要杀掉所有人！” 听不进解释的他把那人摁倒在地一拳将面具打掉。

“混蛋！混蛋！混蛋！……” 科赫一拳一拳揍在那人脸上直到他不再挣扎，也是在这时科赫才看清了他的面貌。

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留着一头金发，他胸口口袋里的照片滑落在雪地里刺进了科赫的瞳孔内。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他抱着一名孩子坐在雪地里，身边还有一名金发女人靠在他身边一脸温柔的笑着。

科赫高举起的拳头愣在了半空。

趁着科赫愣神的功夫，他忽然拔出腿上插着的折叠刀展开一把捅进了科赫的大腿里。

科赫痛苦的大叫一声被那人踢开，他反锁住科赫的脖子将刀刃抵在他的喉结前。

“你果然上当了。” 他挑衅的笑了起来：“果然一张PS的照片就能骗到你们这些纯真的要死的小毛孩。”

“测……你梦……”

“我本来想说服你直接放我走的，但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刀刃渐渐切开肌肤提醒科赫他的机会和时间所剩无几。

“最后和你说说，我很享受那场屠杀。” 科赫忽然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听着他低语。

“我看你那个白头发的姐姐不顺眼很久了，上帝给了我机会让我干掉她真是太好了。” 他阴暗的笑声刺穿了科赫的理智。

“433！杀了他！” 他吼出这句话后狠狠朝着他握着刀的右手咬了下去。

掉线许久的433刚拿到枪支就听见科赫的吼声，她立刻抬起枪支一枪打穿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一把甩开科赫后给一发子弹穿透了脖颈，他捂着开洞的脖子惊愕的看着433。

后者左手端着枪支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干笑两声晃晃悠悠倒在了科赫身旁，科赫抓过折叠刀在手里掂量一番走向他。

“这是为了十年前你杀死的同学们……和我的姐姐……”

刀刃干净利落刺进他的胸口，科赫用力一拧让那人在极度痛苦挣扎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希望你能在地狱里永受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那人瞪大眼睛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他张张嘴没说出什么头歪到一边死去了。

科赫瘫倒在地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氧气，似乎再慢几秒氧气就会消失一样。

他躺倒在雪堆里笑出了声，但眼角滑落的泪水又打乱了他的笑声让他哭了起来。

433跑到他身边看着他又哭又笑扯出了止血带小心处理好他的伤后坐在了他身旁的雪堆上摘下科赫的头盔抱住了他。

“科赫……没事了。”

“4……433？” 科赫忽然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抓住了433抱着他的手。

“嗯，我在这。”

“我做到了……姐姐对我的最后一个请求我也做到了……” 科赫忽然停下了笑声一脸疲惫瘫在她的怀里。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什么？” 433忽然抱紧了他，“不行的啊！这种思想不能有的啊。”

“……” 科赫只是沉默着看向远方朝这冲来的车队。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如何呢？”

“什么？”

“活下去。” 433认真的看着他微微张开嘴说。

“……” 科赫忽然别过了眼睛。

“不许躲！你走了，你养的猫咪怎么办！”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科赫，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433。

433理理长发忽然抱住了科赫：“虽然我们只做了两个任务，但我……还想和你做搭档，我想和你一起做任务，我想保护你。”

433也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打动科赫，但她只是抱着科赫防止他现在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科赫颤抖着抬起手抱紧了433轻闭上眼。

“嗯，我答应你……”  说完这话，他重重压在了433身上。

“……科赫？（晃）科……科赫！”

科赫忽然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抱着猫咪坐在他床边的433。

“科赫，起床了。”

“该死……你叫了我多久。”

“3分08秒，恭喜你破纪录了哦。”

“啊哈哈，那确实啊。”科赫在433的搀扶下做起了身子。

“你又梦见了什么吗？”

“啊……” 科赫穿着衣服思索了一番忽然笑出了声。

这可把433搞不会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嘴角上扬的费舍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

“我梦见了我怎么把你领回宿舍的，还有你当时怎么说服我的。”

433忽然脸红了，她恼火的挪近一点掐住了科赫的腰让他痛苦不堪。

“闭嘴啊科赫！”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433快放开啊好痛啊！”

“哼。” 433松开手故作生气双手抱胸扭过头去，但她忽然给科赫一脸幸福抱在了怀里。

“还好有完美的你做我的搭档，要不然我绝对不可能像这样活下去的。”

433听到这话转身也紧紧抱住了他。

“能帮助你，就已经是我最重要的事了科赫。” 她轻轻抚摸着科赫的脸颊忽然吻了上去。

“我爱你，搭档。”

图侵联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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